寻味人生（10）欠你的老鸭汤.md

我一直欠她一顿老鸭汤。

大学的一个秋天，空气中有了一些寒意，树叶还没有凋零。除了我的内心，一切都很平静。我和她出去闲逛，在路边看到大大的招牌“XXX牛肉汤”。还没有到饭点，店里面空无一人。

“想吃牛肉汤吗？我请你”，她扭头问我，微风吹拂她的等离子烫，像瀑布一样。
"可以"，那时候我还年轻，根本不懂得拒绝。

以前我们去过东桐路西林大桥附近的“凌家牛肉汤”，这家看上去不太老字号，但是试试也行。很快，锅底和菜都上来了，浓白的牛肉汤、浅褐色的牛腩、碧绿的豌豆尖、黄白的菜叶，一切看上去和其他家没啥区别。我烫了几块牛肉，蘸上香辣酱，像一个传统美食家鉴赏起来。味道差了一些，汤不够鲜，没有“凌家”那种药材味，香辣酱只有咸味，没有香辣味。

牛肉汤火锅

“我觉得尧尧（计科系的教授）很水”，我突然感慨到。
“怎么可能？人家可是教授”，她反诘。
“作为一名老师，话都说不清，不是水是什么？”
“人家能当教授，就一定有他的本事。”
“我不想和你讨论这个问题了，你是个傻子。”
“你才是傻子”。

我们并没有因为争吵而不欢而散，依然吃完了所有的菜，买单走人。

“我请你吃老鸭汤吧”，我饱了，有力气开空头支票了。
“好啊，什么时候吃？”
“看情况。”

离开大学十多年了，尽管我知道她还在大学，依然没有请她吃老鸭汤。

老鸭汤到底是什么？是苦蕌老鸭汤，苦藠与鸭子一起熬煮，没有苦藠的苦味，也没有鸭子的腥骚味，特别好喝。

老鸭汤到底是什么？是我不敢面对的不堪的大学生活。

苦蕌老鸭汤